「你們在幹什麼！」 中秋節隔天，辦公室內一片凌亂，倒在地上的鈞皓前輩流著鼻血， 被兩個男同事拉開的我肚子有個腳印、手臂上有條被辦公隔間刮出的血痕，臉也掛彩了 拎著從泰國帶回來的伴手禮、打扮得一身南國氣息的老闆娘， 一進公司發現這副亂象也氣急敗壞地大罵，我很少看到她氣成這樣 「你們兩個，把自己打理一下五分鐘後進來我辦公室，還有宜恬，妳過來幫我紀錄」 「啥？關我什麼事？這不是人資王大姐的工作嗎」 「她沒趕上船班還在澎湖，少廢話給我過來，其他人把環境整理好開始上班」 回到座位上，抽了幾張衛生紙把手上的血漬擦乾淨，才發現只是淺淺的刮傷罷了 「臉過來，我幫你擦藥」 隔壁傳來帶著擔心神色的溫柔聲音，是眉頭皺成八字的麗雯 「不是跟你說都過去了，我沒事了嗎？結果現在搞成這樣……」 『抱歉，我想了一天實在氣不過……』 「小心你連工作都保不住」 『哪有那麼嚴……真的假的？』 「自己看，還是你教育訓練都在睡覺？」 麗雯回到自己座位翻出像影印店裝訂，印著大大的「員工守則」四個字的小冊子 她打開某一頁，拿到我眼前還用手指著深怕我沒看到 上面寫著【嚴禁發生鬥毆等肢體衝突，挑起事端者記大過乙次，視情況不排除革職】 在我模糊的記憶裡，報到時好像有聽到王大姐講過類似的案例 老闆娘很重視公司裡面的和諧，有個員工只是因為開會和同事吵架， 反嗆了一句「離開公司給我試試看」之類的，隔沒幾天態度依舊故我，就被炒了 『呃……我想不至於吧…』 「用你的笨腦袋想想，工作十年、為公司拉到很多大訂單的老鳥， 和才進公司半年，沒什麼建樹反而還槓上人家的菜鳥，你覺得老闆會想留誰？」 鈞皓前輩和△△公司張組長談的大案子也還在進行中，公司一定保他的啊… 『那個……我先說，很高興可以當妳的同事，但我不後悔』 「…………笨蛋…………我也是啦」 麗雯的回話小聲到我幾乎聽不見，但她確實有講什麼 『妳有說什麼嗎？』 「沒、沒事，包紮好了快去挨罵吧，要是真被炒魷魚，你螢幕下的置物架我收下了」 『欸很痛耶幹嘛壓那麼大力』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事情為何會演變成這種局面呢？稍微把時間倒退回兩人愉快約會後的那晚 『啊……好可愛喔………一向酷酷的她居然會這麼可愛啊…』 把玩今天抽到的黑衣劍士雕像後，我躺在床上，呆楞楞地望著天花板， 想著麗雯今天一整天自然又毫不掩飾的大笑、互動，還看到好多出乎意料的表情 然後………就是她撫著脖子上的淤痕、撲簌簌滾落的淚滴 她要我盡量別想那麼多，過去都過去了 但……怎麼可能，就算對象換成不是麗雯，我聽到的當下也一定會大為光火啊 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一個女生，雖說妹妹從創作中學到不少異想天開的戀愛觀 不過「女生就是要拿來疼的啊」這句話倒是一點也沒錯 『可惡，我實在忍不下去』 撫著她落下唇印的臉頰，彷彿那個溫柔觸感還在我的臉上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「阿憲！不可以！你不要看我！嗚啊……阿憲……你走開！不要碰我！ 啊……不行！嗯嗚～～～～不行！」 『麗雯！操你媽的把她放開！不准你碰她！！！放開她啊！！！』 眼睜睜看著前輩在我眼前一次又一次、一次又一次地姦淫、玷污麗雯，而我卻動彈不得 麗雯淒厲的慘叫與前輩挑釁的辱罵、狂笑不停灌進我的耳膜 就在那個人渣拿出手機準備再次拍攝麗雯被他凌辱的模樣時， 我的眼前一黑，接著一道刺眼的白光射進眼裡 『唔哈！！！！！嗯？咦？………嗯？』 我這才發現自己在無意識間睡著，但因為想著那些令人髮指的事情才會做這個惡夢 旁邊躺著的黑衣劍士玩具讓我明白為何出現這個夢境，因為這是漫畫前期的一段高潮 主角就是看著心愛的女子被入魔的往昔好友侵犯，才會誓言走上復仇的斬魔之路 『欸不是吧……』 溼溼黏黏的褲襠、充斥房內的漂白水味，讓我知道自己居然夢遺了 上次做跟麗雯有關的惡夢好像也發生過……我是有NTR癖嗎 就算因為夢中的刺激而射出大量精液，下身的陽物欲求不滿似地精神十足 於是我脫了個精光、拿起手機進浴室，找了片跟今天在網咖目睹的A片差不多， 一群黑人猛男輪流上兩個據說是近期頗有名的性愛女直播主的自製AV， 把剩餘的精液全弄出來，洗個痛快的澡後才回房睡覺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隔天早上醒來發現時間已經逼近中午，被睡掉半天的假期也是渾渾噩噩地度過 滿腦子都在想著該怎麼幫麗雯討公道，想來想去最終還是只有「暴力」是既有效又簡單 一輩子沒打過架的我，還上網看了一些格鬥、摔角的影片，努力在腦中模擬各種情況 『要打架也不是那麼容易呢……』 我忽然佩服起國中時每天都在打架鬧事的8+9們 以前我們班上有個小混混常欺負我，但我某次受不了推了他一把，他就莫名和我變朋友 不過個性實在差太多了，就僅是點頭之交，甚至連FB、IG都沒有 『唉……好緊張啊…』 之後，就是演變成大家看到的那樣了 老實說我也沒有像電影那樣揮拳痛揍鈞皓前輩，就是衝過去用力把他推倒 並痛罵他知道我為何打他，警告他不准再這樣欺負女生，沒錯，我沒說出受害者是麗雯 然後他就站起來踹了我一腳，我也不甘示弱起身撞了過去，最終就被拉開了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在老闆娘辦公室裡，我也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出來，當然有得到麗雯許可 但鈞皓前輩卻很狡猾地說我只是吃醋、忌妒，因為暗戀麗雯暗戀到失心瘋了而在妄想 更過分的是他為了證實清白，還把手機拿給老闆娘檢查，當然乾淨無比 我就問有哪個笨蛋會把接近性侵的犯罪證據留在身上啊，當然會藏到雲端之類的啊 我想這麼反駁，卻被老闆娘瞪了一眼就閉嘴了……公司的紅人果然就是有特別待遇 負責紀錄的宜恬學姐則是鐵青著一張臉，並且不時瞪著前輩 「避免讓事態繼續擴大，阿憲，你今天先回去吧，鈞皓你留下來我有話跟你說」 老闆娘用筆蓋戳著太陽穴的動作和宜恬學姐一模一樣 『不是，我……』 「好啦，你就先聽話回家，你不會看我阿姨在氣頭上嗎？別白目了」 『等一下，老闆娘……』 「走啦走啦，阿姨，我先把他帶出去了」 宜恬學姐就這麼摟著我的手臂把我硬是拖出老闆辦公室， 被那兩顆柔軟雙峰一夾，我的怒氣也直接被消去一大半，女人的肉體真是恐怖的武器 被學姐拖回座位上，她丟下一句「你給我乖一點，聽懂沒」，就颯爽離去 但聽在麗雯耳裡，這句話好像有不同的含意，只見她用冰冷的視線望過來 不是……我招誰惹誰了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看到我在收拾東西，麗雯把頭探過隔間 「你還真的被立刻開除了啊？也太狠了」 『啊……不，老闆娘要我今天先回家，但感覺不妙就是，抱歉……沒幫上忙…』 結果麗雯也開始收拾起背包 「這種爛公司我也不想待了，要走就一起啊」 『不是啦，就還沒決定我的去留，妳冷靜一點別讓事情擴大』 想不到她脾氣也這麼倔強，但有人替自己受到不公平的對待感到生氣還滿欣慰的 但我還是要勸麗雯別衝動，那都我心甘情願的和她無關 正在我思索該怎麼勸她冷靜時，宜恬學姐又溜了過來，從旁邊戳了戳我的臉說 「幸好你還在，我阿姨要你過去一趟♥」 並用雙手拉著我，要我快跟她走，因為角度關係，我被拉過去的手剛好貼在學姐大腿上 學姐此舉讓麗雯憤怒的表情又增加了幾分，除了原本就深鎖的眉頭，連嘴巴都嘟起來 她雙手環著胸、翹著腳，一臉不情願 「還不快去」 『不是，妳幹嘛那麼生氣……』 「我哪有，快去不然又要被罵了」 『好啦……』 『我會變成這種下場還不都是為了妳』 想不到會被如此對待，令我有點想如此回嘴……但這也算是我自己惹的麻煩 於是我就在學姐陪伴之下，拖著步伐走往宛如處刑場的老闆辦公室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『老闆娘等一下！這樣太不公平了！明明就是鈞皓前輩他……』 「那是你們的私怨我管不著，但是在辦公室動手的是你，公司規章寫得很清楚了」 「對啊，阿姨，這跟剛剛說好的不一樣，這未免也太……」 「閉嘴！」 老闆娘獨斷的判決讓我也不假思索地大吼回嘴，真是豈有此理 擔任見證、紀錄的宜恬學姐聽了也替我打抱不平，但老闆娘搥了辦公桌一拳讓我們閉嘴 宜恬學姐一如既往的天然呆表情頓時變得頗為嚴肅 「跟剛剛說好的不一樣」……這句話倒是耐人尋味，暗示她有替我求情嗎？ 鈞皓前輩則是坐在一旁的會客椅上冷眼旁觀，這個始作俑者完全裝作一副局外人的模樣 要不是天性和平，我早就過去再多踹他幾腳了 為什麼我的反應會那麼大， 因為老闆娘下的判決是為了避免日後再起糾紛，要把我調去倉庫，還要補一支大過 這根本欺人太甚啊，同樣身為女性，老闆娘居然還幫這種下三濫為虎作倀 我知道鈞皓前輩拉業績的功力無人能敵，但就人品方面卻是無可救藥的人渣啊 我也是幫被欺負的同事出頭，結果全都把這次衝突的責任怪在我身上，這樣不對吧 『這我不能接受，抱歉，如果老闆娘堅持這樣處置，那我從這一刻起辭職』 「你確定？」 『當然，像這種人治、只會偏袒紅人的公司我一分鐘都不想待』 「那你可以走了，三天之內把個人用品清空，明天來找人資辦手續」 「我也一樣，我不幹了」 老闆辦公室的門被撞開似地打開，是麗雯 她邁開大步走到老闆娘面前，把幾張釘好的A4紙扔到她桌上 「我交接清單打好了，一樣明天進來找人資就好了吧？」 麗雯有些囂張地手插著腰，並且用很自豪的眼神瞟向在一旁冷眼看著一切的人渣 用行動表示「老娘根本就沒在怕你」 「我知道了，除了鈞皓繼續留下，其他人通通給我出去」 老闆娘又做出和宜恬學姐一模一樣，以筆蓋戳著太陽穴的動作，但臉上表情相當苦惱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「對不起………我沒幫上忙……我發誓阿姨本來不是這樣說的…」 宜恬學姐好像做錯什麼事一樣，跟在拎著背包準備離開公司的我和麗雯身旁不斷解釋 麗雯近來看到學姐就會散發，宛如殺氣的怒意也緩和許多，畢竟人家都帶著哭腔賠罪了 據學姐說，她在我回到座位上後有私底下傳Line給老闆娘，一切都是為了保住我 只是不知為何從大過變成追加要調職去倉庫，不只是處罰更等於變相減薪 這宛如無期徒刑的判決再怎麼說都太重了 不用說，一定是那個垃圾搞的鬼 『老闆娘也是要顧及公司啊，要是沒了△△公司那張訂單，大家年終數字就難看啦』 「都被這樣無理對待了，你還在為母夜叉說話啊，這個爛好人醒醒好嗎」 麗雯戳了戳我的太陽穴 『哎呀……老闆娘平時待我們也不錯啊，只是今天她選另一邊而已，就不要太…』 「隨便你啦，哼！」 走到大門口，莫名地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的宜恬學姐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「抱歉，我只能送你們到這了……要保重喔」 『學姐妳也不要那麼難過啦，我們只是離職而已又不是出國，還有機會見面的啊』 說完，學姐就撲了過來整個人埋進我的胸口，胸部……這乳壓……喔～～ 而且我隔著短袖能明顯感受懷裡有兩個硬硬的小突起，這……難道這就是…… 「爽夠了沒，走了啦」 麗雯硬是把我拉開，換學姐氣噗噗地嘟著嘴 我們就這樣因為氣不過，而離開待了將近七個月的公司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還沒中午就各拿著一杯手搖飲走在車水馬龍的街上，彷彿回到大學蹺課時的心情 除了興奮、喜悅、解放感，還有一點點的罪惡感 「嗯～～～～」咬著吸管的麗雯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， 雪白的側腰露了出來，此外還看到內褲淺紫色的細細褲腰， 就算沒看過真的，看過A片也知道她穿的是丁字褲 『那現在要幹嘛？要先吃飯嗎』 「幹嘛喔？可以幹你嗎？」 『啥？』 「沒聽見嗎？我說我想要幹你，可以嗎？」 『等等等等等等等……等一下，妳、妳妳妳妳、妳妳妳說什麼？』 「你耳聾啦？我說要幹你啦，要和你上床、要和你幹砲、想約你做愛， 我現在、立刻、馬上就想要吃掉你這個母胎單身的處男，這樣夠清楚了嗎？ 如果你還聽不清楚我可以再講大聲一點」 在麗雯像喇叭一樣把雙手圍在嘴旁試圖大喊時，我連忙制止她 我快喝完的飲料因此掉在地上，冰塊嘩啦啦地灑了一地 因為她剛剛已經講得夠大聲了， 聲音大到害旁邊在吃早餐的女學生臉紅成一片，還有一個吃麵線的阿姨嗆到猛咳 「如何？要不要啊？」 『呃………嗯…』 「我再問一次喔，我的問題是『要不要』」 『要………』 「很好很好，那走吧，去泡溫泉」 害羞到覺得自己好像貧血似地頭昏眼花，我就這麼被麗雯拽著手往捷運站走去 妹妹啊……我跟妳說妳一定也不相信，因為我也不相信 想不到哥哥我這個萬年處男啊……今天居然要直接跳過談戀愛的階段轉大人了 To be continued……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後記 -- ※ 發信站: 批踢踢實業坊(pttsite.org.tw), 來自: 49.218.95.154 (臺灣) ※ 文章網址: https://pttsite.org.tw/sex/M.1731573086.A.56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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